又到中考时
文/枫叶流丹
昨天，暴雨倾盆，几个小时内降水140多毫米，汹涌的洪水在麻城无情肆虐，导致阎家河叶家垸的发生大面积塌方……这一切，给即将到来的2020年麻城市中考更增添了紧张的气氛。这个庚子年真的不太平！
由于对洪灾的恐慌，我全然忘记了对黄土岗堰头村上周在诗词群的盛情邀请，而是编辑完助力中考诗词专刊之后，坐在屋子里发呆。窗外不停歇的风雨声，把我带入了对中考往事的深深回忆里。
（阿杜 提供照片）
01
我的记忆回到了37年前。那是我自己参加中考的一年。巧的是，那一年的洪水也令人恐惧，以至于中考也延期到了七月。我不记得当时为抗洪采取了什么措施，只记得我们当时住在了一个类似于四合院的土坯房里，到处是积水。虽然中考考点就设在我们重点初中，我们占尽地利，但天时方面却是一样。那几天夜里，我们心头既有对暴雨的恐慌，也有对中考的紧张，因此睡得很不踏实。我们的班主任刘丛淼老师那几夜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他只靠在一张藤椅里，估计也没休息好。
现在想想，我们当时的毕业班老师责任心真够强。在初三下学期的几个月，没有上面引发的资料书，只有还透着油墨香的手写试卷。当然学校还配备了一名刻写员蔡老师，但那时初中到高中有六个年级，一个刻写员肯定忙不过来。所以我们的科任老师不仅要完成常规的教学工作，还要兼职刻写试卷。而刘老师任教的数学科目几乎天天都有试卷。我们当然也很珍惜这些来之不易的资料。
还是说说中考时的情景吧。可能还是改变命运的心思过于急切吧，我的考试并不顺利。第一科语文，我比以往任何一次语文考试都做得快，提前二三十分钟完成了。一检查，感觉自己的作文肯定跑题了。但考试时试卷错了是不能更换的。于是情急之下，我把中间的正文圈起来声明作废，在旁边“另起炉灶”。现在也不记得后来到底写了多少。虽说后来的科目总体发挥不错，但语文竟然才88分。
那一年中考师范分数线475分，我总分485分，算是不好不坏，不过体检出了问题，只能极不情愿地选择读一中。
（曾杰 提供照片)
02
原以为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用身临其境去体验中考的紧张气氛。没想到造化弄人，山环水绕，过了六年，我又从黄冈师专毕业，回到了家乡所在的中学。
在中学，中考是一学年中最重要的事。记得上世纪九十年代直到二零零几年，中考考点就设在各乡镇，然后由教育局统一安排监考人员下乡镇监考。我们乡镇的五所中学学生，都集中到镇政府所在地的铺头坳中学参加中考。我因为喜欢写写毛笔字，就常常负责中考宣传栏的书写。从考生考号姓名对照表，到监考守则、考场规则以及宣传标语，一写就是十几二十张大纸。虽然有些辛苦，但也觉得这是领导的一份信任，也是自己的一份义务。
当然，也有几年被派出去参与中考监考的。早些时候，感觉那是一份不错的差事，因为可以顺便到外面看看其他学校的面貌，而且伙食也不错，甚至也派烟。但后来，考生越来越不好管，甚至还出现过一些学生顶撞老师的不愉快的事情，于是出外监考成了“烫手的山芋”。
终于到了二零一几年，中考考点的设置也发生了根本变化:乡镇不在设置考点，只在城区中学和二中三中等高中设置考点。这样我们基层的中学负担减轻了不少:再也不用布置考场和书写中考宣传栏了，也不用负责后勤方面的事。因此只要没带毕业班，就可以放假休息两天。
当然学生到高中去参加中考也有难处。比如我们乡镇的学生都是安排在市三中，往返路程较远。好像是2017年中考，一清早就下大雨，我们到市三中送考，一路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经过城区时，好像电力宾馆和疾控中心都有很深积水。绕来绕去好不容易才赶到考点，考点的操场也满是积水。我们没办法，冒雨去买了凉鞋，换下了脚上的皮鞋，挽起裤脚，才把学生送到考室。
（阿杜 提供照片）
03
在三十余年来，除了照顾自己的两个孩子参与中考之外，也受亲友所托，照顾过另外几个孩子参与中考。我想这可能是与我自己的两个孩子中考成绩不错（一个离黄高线差几分，另一个过黄高线17分，最后都选择读了市一中），加上我爱人待人特别热情吧。有的只是照顾孩子们中考那两三天，有的是照顾孩子毕业的那一年，甚至也有连续照顾三年的。“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虽然我自己由于年龄关系，身体不太好，精力也有限，但只要亲戚有所托，我还是尽可能从生活到学习，事无巨细的关心。当然我也清楚，自己只是尽尽心，只是设身处地替他人着想，把别人家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哪怕吃力不讨好，也只求问心无愧就行。
去年中考头一天，学生离开学校时，又下了大雨。头一天夜晚，我为编发助力中考的美篇和微信熬了夜。第二天下午七年级学生离校后，我骑摩托车离开学校回城里休假，没想到过了桃林河，雨越下越大，根本睁不开眼睛，浑身都湿透了。一直到金广大道与孝感乡路的红绿灯路口拐弯时，一不小心车子开到一个坑里，车子歪倒了，眼镜也掉了，幸亏人没受伤。回去心里后怕了好几天。
今年为了避开疫情影响，中考又延期了一个月。好在只是考前的那一天下了暴雨，而考试的这两天只是小雨转阴，并且天气出奇的凉爽。从这个角度看，老天爷似乎还没有想象的那么绝情。感谢上苍，虽然对狂妄自大、无视环境保护的人类略施惩戒，但还好我们有珍惜与补救的机会！
（摆渡|图片来自网络)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每年夏至（今年推迟到大暑）左右，都有一批学子乘坐中考这艘“船”离开了初中，向高中行驶。而老师们应该就是艄公，迎来送往一批又一批的学子。而船行江上，虽然难免有风吹浪打，但只有经过多次考试“渡江”一般的历练，才会有足够的经验和勇气，去迎接人生航行的更多风浪。
作者简介：陈为习，网名枫叶流丹，湖北麻城人，中学教师，爱好诗词书法。云峰诗社发起人，麻城文学微刊创刊人，举水读书会倡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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