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航推开家门时，外卖盒堆满了茶几。女儿萌萌蜷在沙发角落玩平板，数学试卷上鲜红的68分刺得他太阳穴发疼。
"又给孩子吃外卖？这馄饨都长毛了！"他举起发绿的餐盒。
"那是香菜末。"陈芳扯掉围裙摔在餐椅上，"上周萌萌发烧，我守了三天医院，你怎么不问问我吃没吃饭？"
"就你辛苦？我加班到凌晨三点是为谁？"李航扯松领带，"孩子成绩都快垫底了！"
"家长会你参加过吗？上次亲子活动你说要赶项目！"陈芳抓起沙发上的会议记录本，"为了接萌萌放学，我推了三次总监会议！"
李航突然哑火。他想起上周三是结婚纪念日，陈芳在冰箱贴的提醒便签还粘着干枯的菜叶。
"你说要丁克的时候我信了。"陈芳声音发抖，"意外怀孕那晚，是谁跪着说会当个好爸爸？"
凌晨两点，李航收拾满地狼藉时，发现了垃圾桶里撕碎的体检报告。异常指标被荧光笔反复圈画，日期显示是半年前公司体检。
厨房传来烧水声，陈芳正在给萌萌热牛奶。月光照在没拆封的纪念日礼物上，盒角贴着"老公辛苦"的便利贴，字迹被水渍晕开了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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