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散文：锅贴饼
文：鲁桂松
民以食为天。现在的大闹市生活，又回归到过去和大自然，想尽各种办法去吃。一次八一节，几位战友聚会，选择了木柴大锅炖鱼锅贴，就是一口大铁锅，用原始的木柴烧，锅中任你选择或青鱼或江团等等，煮鱼的同时，在锅沿边贴一圈用以玉米面为主加少许小麦面的饼饼，七八九个，盖上锅盖，待鱼煮熟时，锅贴饼饼亦发金黄熟了，吃了鱼，再吃锅贴饼饼，可谓美食。
对我来说，工作几十年，几乎对各类鱼各种做法都吃过，并不感到十分稀奇，而勾起回忆的是锅贴饼饼。孩童时期，从记事起，就吃锅贴饼，是锅贴饼养育了我，是锅贴饼陪伴我长大成人。
在我们家乡豫东农村，做锅贴饼是早上或是晚上，中午是汤面条。早上起床，劳力去田地干农活，学生去学校上学，家里留一主妇做早饭。把头一晚发的面，再掺些玉米、红薯等面粉，和柔和，贴在大铁锅上沿一周，锅中放红薯加水。锅是大铁锅，灶是土灶，是靠鸡毛风箱吹风的土灶，添柴生火，半个时辰，煮熟待揭锅。等劳力从田地回来，揭锅取食，红薯或锅贴饼加上辣椒酱之类，便是一顿很好的早餐。
到了晚上，天黑了，学生放学了，干农活的回屋了，一家人都回来了，家庭主妇和面做饭，还是锅贴饼，玉米面、红薯面、白面掺和一起，用苏打水搅和，贴大铁锅上沿一周，加入清水，放入几节白萝卜，烧火煮熟。若天凉爽，在院子里摆上小方桌，若天冷，则不出屋子，阖家围在一起，吃上一顿晚餐，当地人又叫喝茶，锅贴饼就辣椒、咸菜，每人一碗萝卜茶。或问，为什么不在锅里加一把米，煮成米汤？豫东不产大米，工作之前没有吃过一次米饭，没有喝过一次大米稀饭或大米汤。锅贴饼全是杂面的，灰黄色，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呢。为什么要煮白萝卜茶呢？我认为，一是实在没有什么可煮，不是红薯就是萝卜 ; 二是萝卜茶开胃，有助消化 ; 三是没有什么菜，一口锅贴饼，一口水煮萝卜，一口萝卜茶，乐哉美哉。
改革开放后，农民日子和生活发生了深刻变化，不见了风箱大土灶，少有大铁锅，也不做锅贴饼了。我工作在城里，十几年、几十年没有吃过杂面锅贴饼了，现在吃一次，虽有鱼肉佳肴相配，但总感觉不到儿童少年时代那种味道，也体会不到儿童少年时代那种渴望，更没有儿童少年时代见了锅贴饼就垂涎三尺那种馋劲。
【作者简介】鲁桂松，男，河南柘城人，西安市某军干所军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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