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员当众验封并开封试卷袋男声

监考员当众验封并开封试卷袋男声

首页技巧更新时间:2025-02-11 15:45:33

高考考场上,监考老师递给我一张纸条。

这张纸条差点要了我的命。

1

作为复读一年的文科考生,我正在高考考场上验算数学的最后一道导函数压轴大题。

高四这一年已经将我修炼到了「半仙」的境界——

只要开始写试卷,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都干扰不到我,更别说那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毫无声息地在我的桌角放下一张和课桌颜色相似的纸条了。

见我没有理会那张纸条,这位监考老师又踱步来到了我的身边,叩了叩我的桌子,声音不大,但足以把我从「神仙境界」拉回人间。

我茫然地抬起头,因为长时间用眼的原因,我推了推眼镜也没有成功对焦到他的脸上,在光线的反射下他的头顶格外明亮。

他指了指桌角的那张纸条,示意我打开。

我正气凛然地摇了摇头以示拒绝,心道:「姐们可是二战人,就凭这点手段想让姐违反考场规则,想都别想。」

可不等我再把思绪拉回到试卷上,这男人直接就把纸条塞到了我的手里。没等我反应过来,这折得好好的纸条居然在我手里自动打开了。

里面只有一行血红色的字迹:

【玩家已就位 6/6 人,游戏开始。】

2

窗外明媚的阳光和万里无云的蓝天瞬间被乌云和黑暗吞没,远处传来几声闷雷,雨点疯狂地拍打着窗户。

等我反应过来眼前的变化时,身边那个秃顶男人早已消失不见,周围奋笔疾书的考生也被正在摇头晃脑读书的学生们所替代。

一个粉笔头飞到我的脑门上,我顺着粉笔头飞来的方向看去,戴眼镜的中年妇女在讲台上凶巴巴地盯着我:

「霍安安,你在发什么呆?」

这来自中年老师熟悉的压迫感让我自觉地低下了头,我一边听着这女人从讲台跨越半个教室来训斥我的声音,一边尽力消化周围的新场景和纸条里提到的「游戏」。

等那女人对我甩下一句「早自习结束来我办公室一趟」便离开后,我也将这个教室里的环境观察了个七七八八。

这是一所初中,而我所在的班级是九年级三班,班里约有五十人,现在是早读课时间,大家都在读背《岳阳楼记》。

而黑板后面的学习板上清晰地写着几个大字:【距离中考还剩 30 天。】

可能是暴雨天的原因,整个教室的光线都暗沉沉的,明明是早上,却和黑夜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学生们的硬件配置还不错,一人一桌一个板凳,而我的课桌就是我高考时用的那一张,但是桌子已经被初中语文书和一大堆学习资料堆满了。

我翻开语文书,扉页写着「霍安安」,是我的名字,也是我的字迹。

但这本书很显然不可能是我的,这个班级现在用的书是最新版的,而在我刚升高中的那一年,初中的教科书才被换成了教育部出的最新版。

我翻着手头的书,那张熟悉的纸条从书页里蹦了出来,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就自动在我手里展开了。

纸条上之前的红字竟消失了,一行新字浮现在纸上:【下课去找姜老师谈话,一定要熟背《岳阳楼记》喔~】

句尾的这个「喔」让我不禁哆嗦了一下,好在《岳阳楼记》作为高考必考的文言文,我早已熟背于心。

我一边背书,一边思考着逃出这个时空的办法。

如果不是去年考试前多喝了一盒牛奶刺激了肠道蠕动,导致我开考半小时不到就上吐下泻,我也不至于今年二战,又错位时空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我嘴上通过肌肉记忆背着这篇《岳阳楼记》,手上也不闲着,翻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几张试卷。

文科生出身的我对于政治历史完全没有负担,数学也能保持在一个不错的成绩,就是物理和化学的知识点有点生疏了,不过这点知识很快就能捡起来,到时候两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称雄初中也不是梦。

就在我美美盘算称霸初中的伟业时,下课铃尖锐地叫了起来。

我揣着语文书就往外面冲,在哗哗的雨声中,我很快锁定了一位要去送作业的学生,跟着他摸到了办公室。

不等我打报告,坐在办公室的女人就看到了我:「霍安安,过来!」

3

我来到正对着门口的办公桌前,那女人正坐在那直勾勾地盯着我,她身边还站着三个鼻青脸肿的学生,估计是打架被抓了个正着,身上的泥点子还没有干透。

见我站定在她面前,这女人喝了口茶,并熟练地把茶叶吐在了杯口,盖上盖子:

「你给我把《岳阳楼记》背一遍。」

我一边背书,一边观察她的办公桌布置——

简单利落,桌面上是一本厚厚的教师备课教案,空白处工工整整地写着「姜茹姿」三个字,所以她应该就是纸条上说的「姜老师」。

我以极快的速度把这篇文言文一字不差地背了下来,满以为能让她对我早自习发呆的行为有所改观。

可这女人直接没理我,伏在桌子上写了三张条子递给那三个听候发落的学生:

「你们三个去音乐室上课吧。」

大早上的要去音乐室上课?还是要中考的初三生?难道这是一所艺考学校?

容不得我细想,姜女士已经将目光锁定在了我的身上,感受到降至冰点的氛围,我只能摆出一副细心听教的姿态。

姜茹姿没说话,反倒是抽出一张和刚才一样的条子:

「现在是最终冲刺了,你的成绩偏偏在这个时候忽上忽下,是怎么回事?

「你要是保持上学期的状态,考上十二中那是无可置疑的。」

我在一旁唯唯诺诺地点头:

「嗯嗯老师,我会尽快找回状态的。」

她瞄了我一眼,自顾自地写她那张条子。

「这样,老师先给你批个缓解精神压力的维生素片,你中午放学了直接拿着单子去医务室领。」

「哦哦,好的老师,谢谢老师。」

我双手接过她递过来的条子,边疯狂点头边悄悄后退,最后在办公室门口给姜老师留下一个仓皇而逃的背影。

回到教室,课代表通知今天的一二节课物理小测。

我顿时脑袋嗡的一声,物理公式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这节小测无疑是把我推进火坑。

不过奇怪的是,老师没有来,物理试卷已经被发下来了。

更奇怪的是,全班同学都端坐在课桌上复习,没有一个人交头接耳。

这就像是被程序设定好的一样。

4

这时那张把我带进这个空间的纸条突然亮了一下,之前那两行字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的话:

【渠城中学是一所建立在渠城县的初中,虽然教育资源不及市区,但该校每年都有 50% 的学生考入全市最好的高中——十二中。】

【极高的升学率和独属于渠城中学的教学的方式为这所学校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你和其他五位玩家将在线索的指引下逐步解开发生在学校背后的故事。】

【游戏限时:十五天。】

【结束游戏的方式:完成游戏任务或时间用尽后系统自动结束游戏。】

【注意:由系统结束的游戏无法将玩家送回至原始时空。】

【附加线索 [1]:你的身份是九年级三班的学生。】

【附加线索 [2]:烛灭不抬头,门禁拒开窗,善语莫轻信,异响需噤声。】

......

好在平时解密游戏和无限流小说看得多,读完这一段话,我已经对这个游戏的主题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作为一款校园主题的游戏,背后的神秘面纱无非是哪一年的冤假错案,而其他几个玩家应该不全是学生,可能还会有老师、保安之类的。

另外,从附加线索来看,这估计是个恐怖向的游戏,大概率还会有黑灯环节。

不过既然是个六人游戏,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先和玩家们会合,尽可能地交流一下大家获得的线索。

整理完这些信息后,上课铃刚好响起,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男老师拎着物理书踩着铃声走了进来,宣布了测试开始后,周围的同学全都奋笔疾书起来。

然而我只能写下几行公式,然后看着窗外雨打芭蕉。

5

因为暴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课间改成了自由活动。

一般来说,同学们都会在窗台看雨聊天,或者是在屋里玩个卡牌,总之下雨天的大课间就是学生们的娱乐天堂。

可没想到这个班的学生居然都趴在桌子上学习起来了,除了一两个学生去卫生间,其他人全都在写试卷、背书,没有一个人说闲话。

在没有老师的监督下,全班自习的场景甚至可以称得上诡异。

我从抽屉里抽了两张纸,借着上厕所的由头溜了出去。

不出所料,整个走廊都鸦雀无声,除了从卫生间回来的学生,所有人都在教室自习。

走廊外的雨点唰唰地拍打着树叶,这太阳没有一点想露头的意思。

卫生间是单人隔间,环境比一般的中学都要好,米白色的瓷砖在灯光下格外晃眼。

我进了一个靠窗的隔间,就在我思考下一步对策时,隔壁传来了两个人低声讨论的声音:

「你确定他死了吗?」

「我能骗你?我亲眼看见张子非进了器材室就再也没出来。」

「所以违背 NPC 的要求就会死?」

......

一个单间里站着三个人虽然很拥挤,但是另外两人还是警觉地和我保持了一个蹲坑的距离。

「你也是被一张纸条拉进来的?」

「没错。」

「你被拉进来的时候在干什么?」

「高考。」

「第二年考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

可能是出于对我遭遇的同情,眼前这两人对我扯了扯嘴角。

她们俩也是游戏玩家。

「我在这个游戏里是九年级三班的霍安安,你们呢?」

「我是九年级四班的郑歌语。」

说话的这个姑娘比我高出半个头,从我进来的时候,她就一直双手抱胸呈防御姿态。

「我叫陈小意,我的游戏身份是校医院的实习医生,进游戏的时候我正在医院实习。」

陈小意说话时不停用手绞着医务工作证吊牌的带子,看得出是个紧张的新手。

经过交流得知,陈小意和郑歌语是大学生,两个人是护理专业的,按照学校要求,她们当时正在一家医院实习,一位病号神情慌张地递给他俩一张纸条,两人原以为是遇险求救,结果一碰到纸条就被传送到了这里。

而刚刚他们提到的张子非则是她俩进到这个游戏里遇到的第一位玩家,那人的游戏身份是九年级一班的尖子生。结果因为第二节课被要求上台解一道几何题没解出来,被他们的数学老师罚到器材室「打扫卫生」了。

因为校医院每月都会安排三名医生到学校内的医务室值班,而这个月在校医务室值班的医生就是陈小意游戏里的「师父」,所以陈小意游戏出生点就是校医务室。

后来陈小意和郑歌语、张子非在早读课后互认了身份,三人分手后,陈小意就一直在医务室清点药品,直到刚刚去器材室给师父送药,才发现刚刚认识的张子非倒在器材室,手脚已经发凉了。

我们又沟通了关于游戏背景介绍的信息,发现除了身份信息不同外,其他信息并无二致。

我又把姜茹姿上午给我开的「取药单」拿给她们看,并简要说明了一下事情的原委。

最后我们决定中午放学后在医护室碰面,一来是看看那个药到底具有什么作用,二来也好商讨下一步的进展。

6

三班和四班相邻,我和郑歌语踩着上课铃进了各自的教室,陈小意则独自回到位于一楼的医务室。

在最后一节自习课结束后,我和郑歌语来到医务室,不过医务室里除了陈小意还坐着一位神情严肃的中年医生,应该是小意的「师父」。

我把姜茹姿给我开的条子递给那医生,那人扶着眼镜看了一眼条子,使唤陈小意拿药。

因为有外人在场,我拿到了药后和郑歌语也不敢多做停留,只得先跟着大部队去食堂。

食堂里的各个窗口都排起了长队,我和郑歌语挑了一个卖拉面的窗口排起来。

习惯性的食堂环顾四周,我转头和郑歌语分享了我的疑惑: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学校很奇怪?」

「太安静了。」

显然,她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食堂里的每一位学生手里都抱着一本复习资料,在没有排到自己的时候,学生们无一例外地在复习。

这种行为在高中也不罕见,总是有勤奋的学生争分夺秒地复习功课,但是整个食堂里的所有学生都这么拼命,实在离谱。

「而且这个学校的学生好像彼此不认识一样,我们班课间没有学生互相之间说过话。」

郑歌语在我身后小声说道。

「你看这些队伍,几乎每个窗口排的人数都一样。」

我点头表示赞同:

「而且每个学生拿完餐都会到西拐角要一份汤汤水水之类的。」

「他们的行为就好像……」

「程序设定好的机器人。」

7

坐在餐位上看着取回来的三菜一汤,我们俩谁都没有动筷。

「霍安安,你感觉到饿了吗?」

「没有,以前这个时间,上了一上午课我早就饿熄火了。」

「这算是游戏给我们的提示吗?我们可以不进食,因为食物或许有问题。」

我拿出了刚刚取的药:

「我猜这药也不是什么维生素,吃了会和他们一样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药盒里面有一板六粒的绿色胶囊,说明书是手写的:

[ 一天三次,一次一粒。]

我抠下一粒胶囊,把里面的粉末倒进面前的汤里:

「也不知道小意姐怎么样了……」

环顾一食堂的学生。我恍然大悟:

「他们职工是不是不和我们一起吃?」

「没错,既然这饭菜有问题,那职工肯定是不会吃的。」

「不过这学校为什么要程式化学生?为了服从管教?」

郑歌语摇了摇头:

「服从管教应该只是一方面,但是这些学生跟机器人一样,就算他是全日制寄宿学校,寒暑假回家家长还看不出来孩子的异常吗?」

我半瘫在桌子上,用筷子搅着面前的汤,饭菜香味在我的鼻子里打架:

「还有那些音乐室、器材室,估计也不是教音乐、体育的地方。」

我和郑歌语有一搭没一搭地分析着,一边琢磨怎么把一丝没动的饭菜扔掉。

这时一个厨师打扮的小哥走到了我们身边。

8

「见两位同学一直没动筷子,是饭菜不可口吗?」

还没等我和郑歌语想好借口,厨师小哥直接把我们的饭菜倒进了手边的垃圾桶中:

「饭吃完了就赶快出去,还有其他学生要用餐。」

我和郑歌语立马会意——

这厨师小哥应该也是玩家之一!

为了不引人注意,我和郑歌语先到食堂外的花园等候。

二十分钟后,小哥换了一身利落的职工服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忙活了一上午终于遇见同伴了。

「我叫赵拾壹,游戏身份是食堂厨师兼清洁员,幸会。」

我和郑歌语分别向赵拾壹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和一上午的见闻,还有陈小意和已经死去的张子非的相关情况。

了解了大概后,赵拾壹也和我们分享了他所获得的信息。

原来,他的游戏身份虽为厨师,但由于入职较短,并不拥有掌勺的资格,现在主要负责给同学们分发菜品。

这一上午,他以升职加薪为说辞多次和掌勺厨师、食堂大妈等人搭话,加上其本就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不少大妈很乐意与他多说几句。

但尽管同事们对自己再热情,赵拾壹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一旦涉及到饭菜的「调料」「做法」一类的话题,大妈们都会囫囵过去。于是他便推测这饭菜里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赵拾壹说罢,又苦恼地抓了抓头发:

「嗐,我还以为这游戏的重点是食堂投毒啥的,没想到游戏地图那么大,涉及到整所学校。」

我点头表示认同:

「十五天游戏时限不是玩笑,我猜食堂下药只是这个游戏最表面的一环,咱们得先发现真正的谜题。」

郑歌语也无异议,但到现在也未见陈小意的身影,令我们十分担忧她的处境。

最后,我们三人约定好,每到饭点结束和上课前的空档都在这个小花园会面。

我和郑歌语需要做的就是继续探索学校的其他地图,赵拾壹则负责在食堂「升职」,好混入高层获取更多重要信息。

午休铃打响,口袋中的纸条又一次更新了内容:

【休息时间到,请各位玩家前往自己的寝室休息~】

【被督导组发现没有乖乖休息会受到惩罚哦~】

【附加线索:你的寝室位于女寝 607。】

......

我的寝室是六楼,郑歌语的寝室是五楼 527,赵拾壹则被分配在职工楼一层 125。

寝室是四人寝,上床下桌,有空调有风扇、含独立卫浴,还有一个阳台,总体配套设施可以说吊打国内大部分高中了。

不过奇怪的是,每张床铺的日用品都是同一款式的,甚至摆放位置都相同,而且每张床的床头都安置了一个小喇叭——

应该是叫学生起床所用。

其他三位室友都是同班同学,现在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空置的那张三号床应该就是属于我的了。

在午休铃的第二遍催促下,我爬上了自己的床位,躺在床上合眼假寐。

现在已经汇集了五位玩家的信息,还有最后一位玩家未曾出现。

而玩家的身份有学生、医生、厨师,这些都是一所住宿学校所必须的,那么最后一位玩家的身份可能是老师、清洁工、保安等等。

虽然到现在除了死在器材室的玩家张子非,也没有发生其他命案,但从学校通过药品来控制学生来看背后一定有更大的谜题。

那么张子非又是怎么被谋害的呢?

他的尸体又会被怎样处理呢?

如果想发现更多线索,下午估计还得去一趟器材室。

我在脑海里一条条梳理着线索,伴着窗外不停歇的暴雨声,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9

再次醒来时,床头的小喇叭正机械地唱着「上学歌」,室友们也起床穿衣了,全程无话。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太阳却迟迟不肯露面,天阴得低沉。

距离正式上课还有十分钟,我扫了一眼课表:

下午是两节英语,两节政治,然后是一小时的晚饭时间,再上三大节晚自习,十点五十放学。

看到这里我不禁倒吸一口怨气,初中居然和我高中的作息大差不差,难道这就是这所学校的升学秘籍吗?

正想着,郑歌语出现在窗外,我和她分享了寝室的情况,以及对张子非死亡的想法。

最终我们决定在晚饭时间去一趟器材室。

......

下午的课程顺利度过,终于等到晚饭时间,我和郑歌语在医务室和刚交班的陈小意碰面。

陈小意以检查器材室急救药箱为由拿走了器材室的钥匙,路上我们边走边和小意分享下午收集到的信息。

陈小意告诉我们,她中午完成 NPC 交给她的任务就去职工食堂吃午饭了,饭菜并无异常。

从教学楼到操场旁边的器材室需要六分钟,虽然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操场上却一个学生也没有。

我们来到器材室,张子非的尸体已经被处理了,器材摆放得整整齐齐,没有一点异样。

我们三人交换了个眼神,分头在屋里搜索起来,游戏不会无缘无故抹除一个玩家的线索的,一定有什么隐藏条件需要我们发现。

我沿着球类架子一层层搜索,很快发现了借球记录上有一条不对劲的信息:

借球时间:5 月 11 日 23:30 ;借球原因:教职工足球比赛

借球项:足球两只;借球人:体育部

10

我招呼其他两人过来看,陈小意没发现什么线索,郑歌语倒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张校园卡,正是玩家张子非的。

我接过那张校园卡,看到上面的证件照时不由得心里一颤——

「他是玩家张子非?」

陈小意凑过来:

「是他,我上午来送药的时候亲眼见过,不会有错。」

郑歌语也凑过来确认:

「没错,他确实是张子非,我们上午还和他交流过。」

我咽了咽口水,心中五味杂陈:

「他长得和我的初中同学一模一样......只不过我的那个同学叫祝无非。」

而且还是我初中最好的朋友。

郑歌语迟疑着开口:「说不定你那个同学有个双胞胎兄弟?」

「没有,他是独生子女,我们初中做了两年同桌,我不会认错。」

我们三人一齐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的线索后,拿着张子非的校园卡离开了器材室。

借球记录表擅自拿走可能会被 NPC 发现,我们就把相关线索记在了提前准备好的稿纸上。

回去的路上,郑歌语带头复盘刚刚找到的线索:

「教职工足球赛肯定是某个行动的幌子,但是这群人也不至于把具体时间写上去吧?

「不过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查看借球记录吧?

「如果是职工自己的比赛,何必再写个借球记录呢?」

她俩三言两语地讨论着,我却毫无参与的欲望,看着张子非校园卡上的证件照,男孩眼角的泪痣更让我确定了他的身份。

......

【老师把今天唱歌比赛的大合照发在了家长群里,我第一眼就看到你啦!】

【咱班今天表现得可好了,老师给我们每个人都发了糖果,可惜你今天不在......】

【在医院吊水 ing。】

【退烧了吗?】

【嗯嗯,比早上好受多了,但是医生让我再吊两天头孢 [ 可怜.jpg]】

【[ 摸摸.jpg]】

【不过话说回来,你一个小男孩怎么把脸抹那么白?】

【?】

【[ 图片 ] 你看,你标志性的泪痣都没了!!!】

【妈妈说脸面要干净......】

【泪痣是你的特点,可不是污点!】

【好,那我下次把它用笔加深一下!】

【那倒也不必 [ 扶额.jpg]】

......

11

「安安,你还好吗?」

我回过神来,对上她俩关切的目光。

「我暂时还没有头绪......」

陈小意拍了拍我以示安慰:

「说不定我们把游戏背后的秘密解开了,大家都能安全逃出去。」

我冲她笑了笑。

晚自习的铃声打响,我们三人相互道了句「万事小心」便就此分开。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晚自习要写的作业,却发现抽屉里多了一根燃烧了半截的红蜡烛,随即想到了附加线索里的「烛灭不抬头」,看来晚自习会有事发生。

我照着其他同学的样子把红烛放在桌子的左上角,红烛竟自己燃了起来。

这节晚自习是数学,老师进了教室便拿起粉笔在黑板上自顾自演算题目,不给学生一个眼神。

看着周围的同学也都拿起自己的草稿本照着老师的题目开始演算,我也拿出稿纸,像模像样地抄着公式。

「啪!」

灯灭了。

因为每位同学的桌子上都燃着蜡烛,教室并不黑暗,借着烛光可以看见那数学老师还在黑板上胡诌他的推理过程,学生们也完全没被突如其来的熄灯影响,一笔一画地照着黑板演算。

我凝了凝神,戳了戳前桌的后背,没有反应。

我回过头看着后桌,他仰着头盯着黑板,手里的笔在纸上一刻不停地画画写写,空洞的眼睛机械地眨着。

借着烛光我看清了他在纸上写的内容——

【救救我!】

【这是哪???】

【我是谁——】

【他们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些歪歪扭扭的字杂乱地铺满了整张稿纸,他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任由笔尖划破稿纸。

我离开座位去看其他学生的稿纸,无一例外都在胡写乱画,或是发泄的文字,或是血腥的图案。

我绕着教室观察每个学生的稿纸,却发现最后一位的高个子女生什么也没写,洁白的纸上只有几滴干了的血迹。

我正想俯身去看这女生的表情,一阵阴风吹来,冷得我从头到脚一哆嗦,整个教室陷入一片黑暗——

烛灭了。

我立刻低下头,阴冷的教室透不进一点月光,黑暗中我的其他感官格外灵敏。

「唰唰唰——」

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声音格外刺耳。

「嘭!」

背后传来门被砸开的声音,有人进来了。

「丑八怪!你还不还钱?」

是一个雄厚的男声,还带着几个小弟跟在后面附和。

我感受到旁边的高个子女生抽噎了一声,接着就是一阵拳风——

「啪!」

桌椅被掀翻在地,高个子女生被一拳抡到了地上:

「我没拿你的钱......」

声音里带着颤抖,但很快被一群小弟的唏嘘声压下去了:

「依稀,鬼信?」

「大哥,我亲眼看见的,前天下午这贱人在你位置上偷偷摸摸!」

「我说你,就几个钱赶快还了吧!」

「二哥你知道什么,这家伙是个没爹的东西!」

「不会是杂种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谁知道呢?」

吵闹声夹杂着施暴的声音,他们脚下的这个女生毫无还手之力。

持续了大约十分钟,那群人似乎累了,又开始了第二轮的盘问。

与其说是盘问不如说是羞辱,那女生挣扎着爬起来又被推了回去,黑暗中我看见她脸上的泪珠,亮晶晶的。

晚风吹开了教室的窗帘,夹杂着潮湿的血腥味,洒落几缕月光,洁净而阴冷。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眼前的这场闹剧——

桌椅翻倒在地,书本、稿纸尽数散落,或被周围的人踩着,或被一脚踢飞。

地上的女生头发被人扯着,几缕挡在脸前,泪水混着嘴角的血滴落到手边的稿纸上,又很快晕开一朵红色的花。

这群学生往地上啐了一口,终于拍了拍手结伴离开,只留地上那高个子女生蹲在地上一本一本地捡自己的书。

「唰唰唰——」

数学老师还在演算自己的题目。

我低着头看着这女生收拾东西,想要搭一把手,又怕违背了「烛灭不抬头」的规则。

她将桌椅扶正,把自己被撕得破破烂烂的书一本一本归置好,又把稿纸平铺在桌子上,用手把笔身擦了又擦,最后爱抚地摸了摸自己的文具袋。

烛亮了。

灯也亮了,白炽灯的明亮把烛光和月光压得毫不起眼。

我闭了闭眼,等适应了刺眼的光亮后,放学铃响起。

同学们都在收拾书包,那些稿纸上荒谬的文字也被工整的数学公式取代。

我正打算细问那高个子女生的经历,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只有纸上的那几滴血泪记着刚刚发生的校园暴行。

我恍惚着不知该从何下手,难道烛灭期间的时间流速会加快吗?还是说烛灭时我看到的一切是另一个时空发生的事情?

「安安?」

是郑歌语和陈小意。

我挥了挥手朝她们走过去。

回寝室的路上我们交流了晚自习的经历,可是她们二人都表示自己并没有经历「烛灭」的事情,甚至连一根蜡烛都没有看到。

郑歌语上了整整三大节晚自习,表示自己眼睛都要花了;陈小意则接诊了两个感冒的学生,也未遇见其他事情。

「所以那个烛灭不抬头的线索是针对我的?」

「这么一说也不是不可能,那么剩下的几条线索可能对应我们其他人。」

「门禁拒开窗......这个线索应该是指宿舍门禁吧?」

「至于其他几条线索......」

我皱了皱眉,理不清头绪。

「剧情发展一定会慢慢浮现出来的,安安你不用急。」

是了,在发现祝无非的校园卡后,我就莫名焦虑起来,多年未见的朋友生死未卜,烛灭时被霸凌的女生也让我十分心疼。

「总之我们还是要万事小心!」

我们三人互道晚安后便在宿舍楼下分开了。

12

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到了熄灯的时间,断电的那一刻好像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室友们都卡着点爬上了床,没有人说话。

我也踩着熄灯铃上床,看着从窗外洒进来的星光,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

晚自习的那场校园霸凌还在我的脑海里循环播放,那场景似乎熟悉又陌生,特别是女生脸上的血和泪,总觉得触动了我心里的一处软肋。

想着想着感觉脸颊吹过一股凉风,这才发现眼中不知不觉已蓄满了泪。

......等等!

怎么会有风?

(本文节选自知乎《压轴半仙》,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放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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