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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家延
摘要：本文通过对当前基础教育英语写作评价现状的分析，指出其中存在着反馈信息的不理解性、反馈内容不全面、不具备适时性等因素制约着广大中小学生英语写作水平的提高。笔者通过对国内外教育领域反馈概念、反馈类型及反馈的有效性因素分析，提出英语写作评价中的反馈是指对学生的英语写作进行恰当的检测，并将检测所得的信息通过书面或者口头等方式传递给学生或者教师，也是原始作文与目标作文进行比较的结果记录，最后，作者提倡将应用描述性反馈和正反馈，综合书面、口头和体态反馈方式、与内部与外部多元反馈主体相结合，促进学生英语写作水平的提高。
关键词：英语写作评价；反馈；反馈的有效性
一、英语写作评价的现状与问题
英语写作是以英语为媒介，描述客观事物、表达思想与情感、传递知识信息的创造性脑力劳动过程。因此，提高英语写作能力对学生认识世界，表达情感和交流思想都具有重要意义。英语是我国基础教育阶段的核心课程之一，并且在此阶段就要求学生写一篇英语作文的字数达到50-100字，然而在英语教育领域，“写作一直都被认为是有问题的领域” （徐平，2011：64）。学生和教师虽然付出很大的努力，学生的英语写作水平仍然得不到很大的提高，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英语写作评价无法发挥其促进学生学习的功能。
从目前英语写作评价的现状来看，当前基础教育英语写作评价主要存在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第一，英语写作评价中，给学生提供的反馈信息符号性过强，不能让学生充分理解。教师在看完学生的英语作文之后，“通常是给英语习作一个分数或等级”（王蓉，2007：23），比如，教师通过0-100分，ABCD等级“或者Excellent!/Great!/Good!/Try again!等简单评价方式”（王蓉，2007：23）给学生提供一个他们不能理解的符号性评价结果，很少给学生提供建设性的反馈意见和建议来促进学生英语写作水平的提高。
第二，英语写作评价不能为学生提供及时的反馈。有些教师会在学生的英语作文上做批注，并且在作文后面写上一两句评语，但由于每个班级学生人数相对较多，教师在评价学生的作文时，很难为学生提供及时的反馈信息。
第三，英语写作评价主体单一，反馈信息不充分。基本上以教师评价为主，很少采用学生自评、同伴互评等评价方式，导致学生过于依赖教师，而无法通过其他渠道获得英语写作的反馈信息。
第四，英语写作评价中，反馈给学生的信息不能发挥“评价促进学习”的功能。有些英语教师为了让学生充分地了解自己的英语水平，他们会采用面批的方式为提高英语写作能力指点迷津，然而大部分学生写出来的英语作文还是让“中国人心领神会，美国人一头雾水”（曾家延，2011：8）。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教师给学生提供的反馈信息可能会让学生产生失败感和挫折感，导致学生对英语作文产生恐惧感，最终逃避和放弃写英语作文。
上述问题凸显出评价者并没有在英语写作评价中正确地应用反馈促进学生学习的功能。实际上，“评价的主要功能是着眼于每一个学生的发展，这就需要借助各种评价方式所提供的反馈信息，这种反馈信息包括对教师教的反馈和学生学的反馈”（钟启泉，2012：75）。《义务教育英语课程标准》（2011年版）中也指出，评价的首要目的是“促进学生学习，核心是通过不同形式的反馈给学生提供基本的帮助和指导”（教育部，2012：34）。由此可见，反馈是评价的重要组成部分，反馈信息直接影响学生的进一步学习与发展，在英语写作评价中有研究者认为，“为学生提供关于写作过程和结果的及时有效的反馈信息是促进学习的有效手段” （牟金江，2011：65）。英语写作评价中的“反馈”是为了向学生传递关于英语写作的真实信息，传递信息的目的是为了帮助学生了解自己作文中的优点和缺陷，帮助学生分析缺陷的由来，从而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为学生提出改进意见，为学生的下一次英语写作指明方向。那么英语写作评价中如何给予学生有效的反馈来促进学生英语写作水平的提高成为本文关注的主题，也是本文要解决的主要问题。
二、英语写作评价中反馈的概念
在国内教育领域，反馈被定义是“分享彼此知识和观点的沟通方式”（钟启泉，2012：75）。崔允漷（2012：36）指出，“学生应当参与目标达成信息或证据的收集，学生应当参与评价结果的交流。”他的观点恰好说明了反馈是一种评价信息和证据收集的过程，也是学生和教师对评价结果的交流。在国外教育领域，Grant（2005：42）指出：“反馈是将表现者的真实表现通过某种方式传递给表现者，反馈信息是将表现者当前的表现和目标（或者是标准）进行比较得出的，该反馈信息中不应包含对表现者的表现（作品）作出的任何价值判断。”英语写作评价中的“反馈”并没有专门的术语，国内外的外语专家只是将“反馈”引入到了英语写作教学中。Keh（1990）认为，“反馈是读者向作者的输入，它的功能是向作者提供修改作文的信息。”根据中小学英语写作的特点，笔者结合国内外学者对“反馈”所作出的概念界定，认为：英语写作评价中的“反馈”是指对学生的英语写作进行恰当的检测，并将检测所得的信息通过书面或者口头等方式传递给学生或者教师，也是原始作文与目标作文进行比较的结果记录。有效的反馈通过呈现学生的真实英语写作水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当前水平和自己下一步该努力的方向，直接目的是促进学生英语写作水平的提高。
三、英语写作评价中反馈的类型及反馈的有效性因素分析
（一）英语写作评价中的反馈类型
在英语写作评价中，不是每一种类型的反馈都能促进学生的英语写作水平的提高，因此我们可以说，不同的反馈所产生的效果不同，反馈的有效性也不一样。按反馈的作用来看，可以分为正反馈和负反馈，按其详细程度和表达方式可以分为描述性反馈和评价性反馈，按其呈现方式又可分为书面反馈、口头反馈和体态反馈，按其主体可以分为外部反馈与内部反馈，具体的划分依据及各类反馈的定义及特点如下：
1. 正反馈与负反馈
将反馈分为正反馈与负反馈主要源于控制论的观点，也是行为主义心理学中的观点（Skinner，1957），在英语写作中主要指评价者根据写作评价标准来监控和指导学生写作行为的进展情况。正反馈是能够引导学生发现并修正文章中的错误，改进不足的地方，巩固其正确的写作成果，能够让学生体验成就感，维持写作兴趣及写作动机的反馈。正反馈以引导和鼓励学生为主，能够促进学生写作能力的提高。负反馈以纠正学生作文中的语言错误，指出学生作文中的不足为主，易使学生产生失败感和挫折感，失去写作兴趣和写作动机的反馈。负反馈以纠错为主，不利于学生的进一步学习与发展。
2. 描述性反馈与评价性反馈
描述性反馈（Davies，2003）与评价性反馈最早用于表现性评价当中，表现性评价用于评价学生的高级思维活动，而英语写作属于高级的创造性技能，因此，英语写作评价也属于表现性评价。笔者认为，在英语写作评价中，描述性反馈是将学生当前的作文表现与目标进行比较，并将他们作文中的优点与不足如实地呈现给学生的一种反馈形式。描述性反馈具有下列四个特点：（1）描述性反馈贯穿在整个写作教学的过程中；（2）描述性反馈易于学生理解和接受，并与作文本身直接相关；（3）描述性反馈信息是通过将学生的作文与作文的特定评价标准、样例作文比较而得出的；（4）描述性反馈信息针对的是学生的英语作文，不是学生本人，也不包含任何等级和分数的终结性成绩。“评价性反馈是对学生在特定任务或特定时间段中的表现的总结，通常以数字，等级或其他编码符号的形式呈现”（崔允漷，2009：187）。在英语写作评价中，评价性反馈的目的是为了判断英语作文的好坏和优劣，也是为了甄别不同学生的作文水平，学生通过评价性反馈所获得的反馈信息非常有限，并且这种反馈信息的呈现方式也很单一且不易理解。因此，评价性反馈只能用来评价学生作文的等级，并不能为学生提供作文的改进意见。
3. 书面反馈、口头反馈与体态反馈
书面反馈、口头反馈与体态反馈是英语写作评价中最常见的反馈形式，被广大中小学英语教师经常用于课堂英语写作评价中。书面反馈是评价者通过在作文中做标注、写评语、评分数或者给等级的方式给被评价者反馈信息，从而使学生能根据反馈信息来修改作文。书面反馈以书面作为传递信息的方式，比较适用于大班教学，但是也给英语教师带来比较大的工作量。口头反馈是教师通过一对一的形式将学生在作文中要注意的细节、作文的框架结构及用词等方面的内容反馈给学生，并提出改进意见。口头反馈以口头为传递信息的方式，适用范围比较小，不能大面积实施，比较适用于面批。体态反馈也是一种常用的面批方式，比如教师对学生写的文章表示非常满意，就会竖起大拇指，给文章以无声的赞赏；如果对学生的文章非常不满意，教师可能会耸耸肩。这种反馈方式以身体语言作为传递信息的方式，比较适用于年龄较小的学生。
4. 外部反馈与内部反馈
外部反馈与内部反馈主要是根据反馈的主体来划分的，体现了《义务教育英语课程标准》（教育部，2012）中所提倡的评价主体多元化的原则，但是这两种反馈方式对学生英语写作水平的提高起到不同的作用。外部反馈是指个体自身以外的人和事物给予学生英语作文信息的反馈，如教师、家长、同学、计算机中的Word纠错系统等都属于外部反馈。外部反馈比较适用于低年级的学生，因为低年级学生的综合语言运用能力还比较薄弱，对英语作文尚未建立起系统的、准确的自我感知能力，不能从各个角度对自己所写的作文进行全面的分析及综合性的评价，从而获取必要的反馈信息。内部反馈是指个体通过自身的感觉系统获得英语作文的反馈信息，如通过自身对文章的审阅发现文章的不足之处及语法错误，通过自身的再思考发现文章的问题等都属于内部反馈，内部反馈比较适用于高年级的学生。
（二）英语写作评价中反馈的有效性因素分析
1. 写作评价中不同类型反馈方式的有效性分析
英语写作评价的反馈方式有很多种，但每一种反馈的有效性都存在一定的不同之处。正反馈由于其具有激励性，以正面导向为主，对基础教育阶段的学生来说，它所具有的促进学习的功能比负反馈来得大，这个结论也得到国外一些专家的肯定，Banger-Drowns等（1991：88-89）指出，“仅仅告诉学生答案的对错，学生就会受到负面的影响，但当学生的答案得到肯定时，学习的效应是正面的”。描述性反馈也由于其自身所具有的四种特点，并且不对学生本人作出不合理的论断，因此，它也具有评价性反馈所没有的促进学生英语写作水平提高的功能，它也是一种有效的反馈。书面反馈、口头反馈和体态反馈的有效性不具有可比性，它们可以互相补充，促进学生英语写作水平的提高。正如书面反馈、口头反馈和体态反馈，内部反馈和外部反馈都能促进学生英语写作水平的提高，基础教育阶段的学生多采用外部反馈，通过教师的指导才能在更大程度上提高写作水平，但是初三（包括初三）以上的学生，以及一些写作水平超过课程标准中初三阶段的学生可以通过参照写作量规中的评分标准，清晰的表现标准来知道自己的写作水平以及自己下一步努力的方向（曾家延，2011：16），因此也具有有效性。
2. 英语写作评价中反馈的有效性因素分析
从不同反馈类型的有效性分析、国内外英语写作评价领域学者的研究成果来看，并结合基础教育阶段英语写作教学的实际情况，影响基础教育阶段英语写作评价中反馈有效性的因素主要有以下三个：反馈的内容、反馈的频率及反馈的适时性。首先，反馈内容是否详细、具体、全面将直接影响英语写作评价中反馈的有效性，过多的或过少的、抽象的、片面的反馈内容都不能有效地使学生领会英语作文中所出现的问题，从而也无法提高学生的英语写作水平。其次，反馈的频率对英语写作评价中反馈的有效性有一定的影响。一般而言，学生所写的英语作文若是只得到评价者一次的反馈或者根本没有得到反馈，那么学生的英语写作水平也无法得到提高。但是，也不要频繁地给予学生反馈信息，因为过多的反馈信息容易增加学生的学习负担，导致学生过分依赖外界的反馈，而不利于自我发现错误、自我纠正错误的能力的形成。因此，适当地给予学生一定次数的反馈信息是非常有效的。再次，反馈的适时性对英语写作评价中反馈的有效性也会产生一定的影响。英语写作评价中的反馈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反馈时间，在很短的时间内给学生反馈可能会干扰学生对当前作文的自我反思。相反，若是给学生提供反馈的时间离学生完成英语作文的时间太长，学生可能对自己所写的文章印象不深刻了。因此，这样的反馈信息已经失去时效性，对于学生而言，反馈也就失去意义了。这三个因素正是《义务教育英语课程标准》（2012：39）中所提出的评价的积极导向作用、学生主体性、方法合理性和多样性、评价内容鼓励性等重要原则。因此，英语教师在进行写作评价时，要关注上述三个因素，并采取相应的反馈策略，从而提高英语写作评价中反馈的有效性，提高学生的英语写作水平。
四、结语
英语写作评价中，反馈的有效性缺失是无法提高学生英语写作水平的重要原因。为了提高广大中小学生的英语写作水平，评价者，特别是教师需要考虑反馈内容的全面性（包括英语作文中的优点和缺点）、可理解性（不是符号化的分数和等级，而是具体的反映学生实际水平的真实信息），认真审视反馈的频率和适时性，倡导不同的反馈方式（书面、口头和体态）、多元的反馈主体（内部与外部）相结合，特别注意体现学生在评价中的主体作用，使学生理解自己的目标与当前的英语写作水平，并指向学生下一次写作水平的提高。也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反馈在英语写作中的有效性，促进中小学生英语写作水平的提高。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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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ploring the Effectiveness of Feedback in English Writing AssessmentZeng Jiayan
Abstract: The article analyzed the status quo of English writing assessment for basic education and pointed out the problems of the feedback in it, namely, incomplete and non-understandable content and un-punctuality of the feedback which prohibited the development of English writing for students. The article also explored the definitions, types and effective factors of the feedback in educational perspective and defined the feedback in English writing assessment as an appropriate testing of the English writing by comparing with the target English writing level and presenting the result detailed in an oral or written way for the purpose of facilitating the students’ English writing level. The article also encouraged using descriptive and positive feedback, combining the ways of written, oral and body language, giving feedback and mingling diverse feedback subjects to improve students’ English writing.
Key words: English writing assessment; feedback; the effectiveness of the feedback
（本文首次发表在《基础教育外语教学研究》2013年第1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