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有些慵懒,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老旧小区的水泥路上,投下一片片光影。林晓站在自家单元楼的楼道口,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考了89分的数学试卷,指甲都快嵌进掌心,试卷的边缘被她捏得皱巴巴的。她望着那扇熟悉的家门,却感觉像通往地狱的入口,每靠近一步,恐惧就多一分。
“吱呀”一声,门开了。林晓的妈妈赵静正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林晓,第一句话就是:“今天数学测验成绩出来了吗?”林晓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半天才憋出一句:“89分。”赵静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89分?你看看你,上次就没考好,这次还这样!这几分丢哪儿去了不知道反省吗?”
还没等林晓解释,赵静就开始翻箱倒柜找出林晓的错题本,“啪”地摔在桌上,“这些错题你都复习了吗?怎么还错?别人都能考满分,你呢?”林晓低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小声说:“妈,这次题有点难……”“难?难别人怎么就能考好?别找借口,今晚把错题抄十遍,再做两张模拟卷!”赵静的声音不容置疑。
夜晚,林晓坐在书桌前,台灯昏黄的光洒在堆满试卷和练习册的桌面上。她的手机械地抄着错题,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作业本上,洇湿了字迹。这时,手机屏幕亮了,是好友苏然发来的消息:“晓,周末去游乐园玩吧,听说新开了好多好玩的项目!”林晓看着消息,刚想回复,卧室门突然被推开,赵静皱着眉说:“还玩手机?作业写完了吗?”林晓慌乱地关掉手机,“快了,妈。”“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心思都不在学习上,成绩能好才怪!”赵静一把夺过手机,转身走了出去,还不忘叮嘱:“写完作业再把英语单词背熟,明天听写!”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样的场景不断上演。林晓的成绩稍有波动,迎接她的就是父母铺天盖地的指责和更多的学习任务。学校组织绘画比赛,林晓一直热爱画画,满心欢喜地报了名。可当她把这件事告诉父母时,得到的却是一顿训斥。“画画能当饭吃?能帮你考上好学校?赶紧把心思收回来,好好准备下个月的考试!”爸爸林强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林晓心中的希望。
终于,在一次全区统考中,林晓因为压力太大,发挥失常,成绩一落千丈。当她拿着成绩单回到家,赵静直接把成绩单撕得粉碎,“你太让我们失望了!平时不好好学习,这下满意了?”林晓再也忍不住,哭着跑回房间,反锁了门。
她坐在窗前,望着窗外自由飞翔的小鸟,泪水模糊了双眼。这些日子的压抑、委屈、绝望,像潮水般涌上心头。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无论怎么努力,都飞不出父母用“爱”编织的牢笼。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站起身,打开了窗户……
楼下传来一声闷响,打破了小区的宁静。赵静和林强惊恐地冲下楼,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女儿,瞬间瘫倒在地。周围的邻居们围了过来,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有人在一旁叹息。赵静抱着林晓,泣不成声:“晓儿,你怎么这么傻啊……”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救护车的鸣笛声渐行渐远,只留下赵静和林强撕心裂肺的哭声。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以为的“为她好”,却成了逼死女儿的利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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